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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邕』龙凤胎

#ooc预警

#通篇生子怀孕 极度狗血操作 介意勿点

#据说今天应该发文

#续集点这儿 家有嗲精






    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姜丹尼尔皱着眉,抬头就看见眼前楼梯间里那道笨拙的身影,吃力地扭动着腰身,抬着硕大纸盒的一角,使劲向上拖拽。

 

    手指头还是纤细的,显然干不来这些体力活,掐着摁着,皮肤就染上淡淡的肉粉色。丝质的睡衣领口过宽,已然悄悄从肩头滑落,晶莹的汗珠由下颌滴落至颈上,他又空出一下手来大力地揩过。

 

    天气太热,姜丹尼尔要上楼,只好侧着身子等在一旁,余光不可避免地扫到他的身影,倍感口渴燥热。每次碰到这位,他心底的一股无名之火,都不可抑制,燃烧升腾着他的胶着。

 

    “以后,你们家那位不在的话,就去敲我的门。”姜丹尼尔一步跨了五节台阶不止,长腿一迈,便挪到孕夫面前,夺过他手上的箱子,轻轻松松往他家里拖拽。

 



    他搬过来已有月余,身孕全然掩盖不住。貌似是父亲的男人不常回来,来也往往是深更半夜,响动也不算轻。每来一次似乎都要从此尽足为父责任一般,大包小包,搬运不少囤上的生活必需品。

 

    姜丹尼尔是夜行动物,生物钟与一般居民颠倒,在家待了几个晚上,便也摸清了对门的情况。对门的小夫夫进进出出他也不难撞见,两位都眉清目秀,温温柔柔,他冷着脸,他们也笑脸相迎同他打声招呼。

 

    只是少见两人有什么属于情侣之间的肢体接触,除了上下楼梯时候,做父亲的还殿后伸手扶一扶之外,十指相扣和额头拥吻几乎就是没有的事。

 

    久而久之,姜丹尼尔也见怪不怪,毕竟人家能搞出这么大一对龙凤胎,猜是满园春色不与人享的内秀之家,指不定关上门来怎样折腾。只要响动不影响他正常的吃饭睡觉,他也无权干涉。

 

 

 

    “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孕期中的男子扶着隆起的肚子,竭力维持短暂的平衡,好容易借着一点腰骨,靠着自家门板站直了,又因为埋头太久感到一点眩晕,连忙强打精神,抬起手背,以此来吸干额角细密密的汗珠。

 

    姜丹尼尔刚进门脱掉脚上鞋子,光着脚踩上地板,回头打算问问他这箱放在哪里,话还没出口,眼里倒是只有他稍稍吃味地撅着嘴唇,五指拢在腰部,很为世事所累的娇气样子。大而晶亮的瞳仁里全是无辜纯良,手背的汗液都黏上高耸在布料之下的腹部,圆溜溜的肚皮上开出个湿乎乎的手印。

 

    姜丹尼尔呆了片刻,又想开口,他却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拍打着肚子,咿咿呀呀地哼起鲨鱼家族的童谣起来。睡衣衣领彻底滑到一边去了,右半边肩颈锁骨光滑细腻,线条瘦削优美,是夏日里少有的解暑光景。

 

    内里客厅冷气开得尚足,呼啸吞吐誓要捂干姜丹尼尔棉质T恤背脊上的汗,穿堂过道而来,拨了拨孕中可人儿一股脑梳到后面的黑发,原本拢在一齐的几绺散落下来,弄得姜丹尼尔看不见他的表情。他嘴上哼唱的调子也停下来,正唱到鲨鱼爸爸那一句。

 

    “就放到客厅角落里就好,我等会慢慢拆。”几层之下的快递工人这会子也爬上来了,人也僵持在门口,这话不知是对着姜丹尼尔,还是对着他在说。

 

    “地板您要小心,别刮着蹭着了,昨天刚打扫过的。哎,您方不方便换双拖鞋,鞋套也有的。”孕夫又忙活起来,生怕自己看起来还不够可怜兮兮似的,打算跻身进房门,在玄关的鞋柜处找一双鞋或是一对鞋套。

 



    姜丹尼尔就是见不得他弯腰。

 

    孕夫虽然不说,但他会看。

 

    往常浅笑起来,会露出的尖尖细密一排犬齿含在嘴里,总像是在紧锁住下唇,腮帮子也随之迅速地干瘪下去,忍痛一样,唇角都充血发白了,也不见松。

 

    那是他不太熟悉的,强忍住苦涩和酸楚的表情。

 

    他只在对面住的邻居一个人身上见过。

 

    他并不关心总能看到这种表情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相比之下,他更在意,能否减少这番情况的出现。

 

    他想看他笑,就像第一次乔迁对门,他手里捧着自己酿的果酒,和他打招呼的时一样,不管夏日如何炎热漫长,这个人眼里和嘴角,是有春风在飞漾的。

 

    “我来吧,你就好好歇着。”姜丹尼尔再一次地闪身过去,隔绝怀有身孕之人的任何行动,胡乱地翻找着鞋柜一格格。

 

    “左边,不对不对,再左边,对对对,第三格,啊,是从下往上数第三格,是是是,就是那个角落里,拿一双出来就好了。”有那么一瞬间,姜丹尼尔竟真有身为这家男主人,在为细致又挑剔的枕边人服务的错觉,他就站在离他不远处,他软而糯的气声就贴在他耳侧。

 

    “找到了,谢谢你。”姜丹尼尔把快递员手上的纸箱子接过来,抬进客厅一角,才意识到将将看过的鞋柜里有些空旷,四季的鞋也只摆满了一半,剩下的单元格好像全闲置着。

 



    他站定了等待快递员再度搬来箱子,方便摆放,才得空看看家里的陈设。对面的空间与姜丹尼尔家里一致,只是房间分布的方向正好相反,他习惯了自家装饰,一下子反过来,也觉得新奇。

 

    客厅地面上已经铺满了幼儿喜欢踩着玩闹的各色泡沫板,角落里并排着放有两个摇篮,顶上都挂好了不同动物的垂饰,男孩是金、橘相间的小狮子,女孩粉嫩的铺盖之上是雪白的小猫咪。画面温馨异常。

 

    沙发上卧着一条小的空调毯,眼罩也还草草地倒在上面,对比起屋内的精心布置倒是随意许多,应该是快递上门之前还躺过,布料的褶皱仿佛都有门前孕夫身体的轮廓。

 

    抱枕只有一个,茶几上的相框里照片也只有一张,姜丹尼尔站得远,无法细看,约略眯着眼一打量,也笃定了就是身怀两甲的这位邻居。


    五官秀美,眉骨到眼尾,鼻梁至下颌,颇得上天偏爱来着。开放式的厨房,用来晾干杯具的金属架上,也只有一个薄荷绿的茶杯。

 

    快递员来来回回几趟,终于把这邻居家买的所有东西送得齐全。姜丹尼尔也跟着走出去,正要穿鞋带门,邻居又急匆匆捧着个纸杯迎面出来,要留他下来喝杯茶。

 

    邻居家走道里一水儿大理石地面,他步子又急,脚上拖鞋都差点飞出去半只,姜丹尼尔看他再险些便要跌倒,也赶忙站起来伸手要接。

 

    他的大脚趾再度贴上微凉的地面,眼见就要接到冒着热气的茶杯了,身上揣着两个大肉包的孕夫却又一晃身猛推开墙边的厕所小门,摸索到墙上的开关,咔嗒一声,透过门上的玻璃折射出光亮,人却不复出现。

 

    翻江倒海的干呕声混着抽水马桶的水波音浪敲击着等在门口的姜丹尼尔的鼓膜,他背着手来回踱步了好几下,意识到他并不是等在产房门口的孩子父亲,没必要这么紧张兮兮的,才颤颤巍巍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需不需要送你去医院?”

 

    方才被猛地摔上的小门又嘎吱一声开了条小缝出来,暖黄的灯光也倾泻出来,好似温馨的邀请。姜丹尼尔轻手轻脚地把门半开着,头先探进去,小小的身影即刻映入眼帘,难受地缩成一团,背脊紧绷着,在和孕期症状作斗争。

 

    姜丹尼尔手足无措。

 

    宿醉喝酒的感觉他很了解,冲点解酒药,再不济昏睡几天几夜,醒来灌点汤汤水水再全吐到地心就万事大吉了。

 

    这孕吐该让人如何是好?


    更何况在小邻居肚子里作祟的两位哥哥妹妹根本就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他连出言去哄的余地都没有,更不要提替孕夫拿主意。

 

    就在他还在纠结是掏出手机搜索一下症状,还是打电话给他身边唯一有过生产经验的亲人——他的母亲询问偏方时,地上蹲着的这位咳得更加厉害,宛如整个心肝脾肺肾都是恼人的包袱,不全倒出来,不能罢休。

 

    他蹲得愈低,脑袋就埋得愈下,尾巴骨都要接触地面,姜丹尼尔没穿鞋,知道水汽渐深,地上凉得很,只好也俯身下来,兜住他摇摇欲坠的肩膀,不让他轻易坠落于池中。

 

    是肚子折了太久气血不顺,还是真的吐得头晕目眩了,姜丹尼尔也说不准,总之小邻居摇摇晃晃之间又挣扎着想要站立起来,是真的。他也没法子,留了一只手轻轻扣着他的上臂,怕他又有什么闪失。

 

    没扣倒好,一扣又扣出意外。

 



    孕中人一起身即眼冒金星,晕晕乎乎地向后倒,脚后跟冰冰凉凉地贴上姜丹尼尔立在不远处的脚掌,嘴里含含糊糊地喊着米安想挪动位置,还是不偏不倚地跌落进姜丹尼尔怀里。

 

    若再反手一扣,扎扎实实就抱着了。

 

    背后一展蝴蝶骨,没有因为怀有身孕而圆润几分,依旧嶙峋,正正抵在姜丹尼尔热而和暖的胸口,烫及皮肤,冰得醒人的筋骨也似软和不少,感觉似曾相识,却不知来处。腰上的软肉也是冰冰凉凉的,整一个半身,只得臀上还有些Q弹挺括的余肉。

 

    卫生间不大,两个人不好转身。

 

    姜丹尼尔想着等到安全一点的门口,胸口这个身子老实了,站定了再放也好,想控着他转个身,反手落上去指挥着他笨拙的动作。

 



    他庞大而又羸弱的躯体内部骤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振动。

 

    振源就在姜丹尼尔压在肚皮上的手掌下游移。

 

    他迟疑了一下真伪,还未来得及抽开手掌,又是一声来自腹腔的轻微震颤。

 

    然后是小邻居那样细长,那样皎白的手抚上他的,手掌比他稍小一寸,肌理细腻很多。

 

    不知是不是龙凤胎的缘故,正常的胎动都比一胎要频繁得多。小邻居的手压在他的掌上,随着一阵阵生命的律动渐渐回暖。

 

    孩子们每动一下,他的臀瓣也向后轻弹一次,身体也软成一掬盈盈的蜂蜜水,独独抵着姜丹尼尔身上火热。

 

    姜丹尼尔只要低低偏一点头,便能吻上他因为激动和羞涩而粉得泛红的耳垂。他在心里做这个动作做了千百次,连啃噬和吞含甜丝丝的津液也想了够久。

 

    可他最终也只是耸动耸动喉结,尽力把他不合时宜的违德念头,驱散干净。

 



    孕中人在他沉思之时,看向映出他们相拥的浴室镜子。

 

    他的手掌合在他的身孕之上,手臂牢牢将他圈住,肩头靠着肩头。他自己脑后稍长一些未剪的发与他额前的碎发相连,他的温度炙热无可逃避,他自己的心跳其实早就出卖他的心事,他的脚后跟摩擦着他的脚趾,他如果能再靠近一些,再吻下去的话,他也就什么,都装不下去啦。

 

    他们看起来,真般配啊。

 

    姜丹尼尔放开手,拽了拽小邻居的袖口。

 

    他逃也似地转过头,抬起袖口捂住脸,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头,继续说着抱歉,让你见笑了,平常孩子们也不常这样,我有些开心得忘了形的话。

 

    姜丹尼尔也觉得怀里空落落的,一下子好像少了很多填充物,心里也有种顿生的空虚感。可再怎么说,这也是别人家的事,他也面带歉意地摆摆手,示意邻居不用介意,三步并作两步地倒退着穿好鞋,落荒而逃。

 

 

 

    此后,也不知是彼此都有意避着嫌,还是真有那么巧,即便姜丹尼尔新增了一个时不时就去小区里遛弯的习惯,他和隔壁的邻居,竟一次也没撞见过。

 

    不过不管是在游戏里戴上装备,还是给烤好的紫菜刷上油,姜丹尼尔似乎总能从指缝间感受到一丝微乎其微的震颤。


    不用凭借外力,也不必仔细去记忆里搜寻,他握着杯碗的手掌好似系着一根无形的红线,把他与两个完全陌生的生命紧密相连。

 

    这是逃也逃不掉的,肌肉记忆。

 

    或许,他能在他和她出生以后,偶尔窥见它们并排躺在婴儿车里外出晒着太阳,后面跟着面色恢复红润,微笑着和他打招呼的小邻居吗?

 

    他为何期待,又为何想到那个画面内心就雀跃不已?

 

    姜丹尼尔并不拥有答案。

 

    来敲他门的快递员小哥,也不是答案。

 



    不过,他手上那个小小的,写着孕期辅食的包裹,可能是指向答案的钥匙,也说不定。

 

    显然,东西是填错了地址。收件人那栏写着三个字,姜丹尼尔把包裹抱在手上,无限靠近眼前,仔仔细细地看了三遍,才敢带着一丝确信地念出声音。

 

    口腔先是环成圆形,吐出一个发音也圆溜溜的邕字,像极了他摸过的,他的肚子。接着舌尖抵到上齿,狡猾敏捷又轻巧,是中间的圣字,是他会说话的眼神。最后的祐字出声,风也掠过唇角,咽喉送气,看得到他就站在甜腻的草莓蛋糕前,吹灭了眼前孩子满月庆祝的蜡烛。

 

    现在他在心里不再需要与他以隔壁或者邻居相称,他拥有他的名字,并且将无数次地在心底呼唤这个名字,成为他最新,也最渴望保留的秘密。

 



    姜丹尼尔抱着投递错误的快件,叩响他许久未进的房门。最近貌似是孩子父亲的那位也鲜见踪影,说一点也不好奇是假的,但他不想把这种情绪表露为关心。那样太让人负担。

 

    下午三四点的光景,邕圣祐正在客厅的电视上看着网络视频,茶几旁边放了靠垫,上面摆着碗筷。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姜丹尼尔进来喝杯上次没能喝成的茶再走,姜丹尼尔拗不过他,心里是美滋滋的,面上只默默换了鞋,朝着里边走。

 

    液晶显示屏上暂停到吃播播主大快朵颐地解决掉一盘调味炸鸡,手边还摆了一盘原味的没动,邕圣祐碗里却是清一色的健康食品,扫一眼过去,基本没有过油多盐的痕迹。

 

    姜丹尼尔吹了口刚泡开的红茶,余光偷撇上下扫视着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邕圣祐。自背后看,腰身不见粗,但肚子着实更大了,前后辗转额角都沾上一层薄汗,脸上肉也没见嘟嘟一点,皮肤却瓷上一盏子亮光,该是足不出户变多的缘故,白皙也甚。下午室内没开着灯,窗帘亦遮光,他光是站在橱柜之后,侧仰着脸,都让姜丹尼尔感觉融融发光起来。

 

    其实要问,问题当然是不胜枚举。

 

    比如为什么吃着寡淡的孕期食物,却看着劲辣的吃播;比如最近与你同住的那位先生好像很少来过,是不是有什么变动;还有典型的孩子几个月了,感觉如何......

 

    这些都是姜丹尼尔的大脑能一秒构建一个的问句。

 

    可这人啊,到底不单靠着理智活着。

 

    他心里装了这个名字,就不愿再对这个名字做更多破坏,企图更多尝试。

 

    现在的状况,只适合让这个名字,只作为一个名字存在在他心底。

 

    善良而又礼貌的邻居姜丹尼尔喝完半杯茶,出言阻止了邕圣祐翻箱倒柜巧克力饼干、花生夹心饼干和太妃糖的拼盘行动,借故有事告别,合上他的家门。

 

 

 

    姜丹尼尔睡到清晨,刚躺下三个小时没到,便被手机铃声不耐烦地吵醒。

 

    接起来对方倒是和和气气地拜托他帮忙,他迷迷糊糊之间一口答应下来,又把头沾回枕头十五分钟左右,继而猛拍大腿惊醒过来。

 

    定睛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打来电话的,是邻居家可能是父亲的那位先生没错,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邕圣祐应该是生病了,傍晚到深夜都联系不上人。

 

    孩子父亲的嫌疑人最初搬家时为了日后方便留了个姜丹尼尔的手机号,据他说他在出差,并且需要出席无法抽身离开的重要会议,只能拜托姜丹尼尔去敲门看看,需要的话,请及时带邕圣祐去就医。

 

    姜丹尼尔把钱包和车钥匙塞进卫衣口袋,急得睡裤也懒得换了,用冷水抹了把脸,就站在邕圣祐家家门口,猛锤着大门。门板在他的急切掌风作用下呼呼作响,他拍着拍着,就有了无穷的勇气,破天荒地,亲口喊起邕圣祐的大名来。

 

    他每喊一次心里都要默默添上一句以我开头以你结束的句子。

 

    我爱你?我需要你?我发现我有点喜欢你?

 

    我愿意照顾你?我想逗你开心?我想你?

 

    或许是本名比较引人耳目,又或许是他真的把心里的想法喊出声来了,姜丹尼尔再拍了一遍门,门后就站着唇色发白,眼神湿漉漉的,一头黑发也全湿透,两颊驮上两朵不自然的红云的邕圣祐了。

 

    他站也很难站立,吐字说话也很吃力。

 



    姜丹尼尔脑海里倏地闪过那位不在场的先生站在他身后扶着他走,也不牵着他的手的场景。

 

    他忽然想到他第一次把头靠在他胸口上,再缓缓地往他身上倒去。

 

    他是值得拥抱和小心呵护的啊,他揽过邕圣祐烧得滚烫的身体。

 

    哪怕就今晚,我也想把这些东西全给他。

 



    因为邕圣祐身体状况特殊,他只能公主抱一节一节地走下楼梯,早上天还在蒙蒙亮起,姜丹尼尔下楼必须小心,走一段也要低头看一段路。


    刚下三四节,他顺势瞧见邕圣祐还是有点意识的羞赧神色,把脸别在他的卫衣袖口。等再下一层,他就已经熟悉了他的拥抱和步调,合着眼皮,沉沉地昏睡过去。

 



    姜丹尼尔火急火燎挂了个急诊,又紧赶慢赶地才蹲到个床位,把邕圣祐安顿好了,量体温和皮试这些基本的检查也做过了。医生说是贪凉又体弱,一下子没抗住就高烧起来。因为怀孕很多消炎的针剂都不能打,只开了两瓶慢效的,让姜丹尼尔陪着打完。

 

    姜丹尼尔又不能开口解释他根本就不是孩子父亲,只得闷头对着医生的指责道歉,什么怀孕营养不到位啦,产夫不能累着啦,伤风感冒都是家人照顾不周啦,他也跟着直点头狂鞠躬。

 

    邕圣祐倒是挺好的,睡得酣甜,嘴角都是上扬着的,看起来幸福极了。

 

    姜丹尼尔盯着护士把第一瓶点滴接上,他也不见醒,眉头舒展,笑意连连,惹得他心里也跟着动容。


    才想打些热水或者买点热粥过来备着,又侦察到他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了被子角,姜丹尼尔拿指头点了一下,很凉,悄悄打开被子角正要塞进去呢,他嘴边就开始咕噜噜地冒着胡话。

 

    姜丹尼尔把他这只冰凉的手交握在掌心,坐定了弯腰下去听他在嘀咕些什么。

 

    梦话还是烧糊涂了不得而知,总之老在重复爹地什么,爹地什么的,听得姜丹尼尔心里也发毛。

 

    他不自觉地也把嘴边挂着的话小声讲出来,“你们爹地真的是个坏人,都这样了还不过来陪着你们,也真是可怜了。”

 



    邕圣祐在睡眠中高烧不退,也接起他的话茬来。

 

    “宝宝啊,对不起,是爹地不好,爹地没能给你们找到爸爸,爹地找了一个坏男人...”姜丹尼尔越听气越不打一处来,邕圣祐的小脸烧得煞白一阵红一阵的,怪让人心疼的。

 

    “就是啊,你们爹地,不对,是你们的爸爸,真是没良心,臭猪蹄子,一点不懂得珍惜,睡了就不认人。”他不是没有幻想过,如果邕圣祐是单身,或者没有孩子,他们会发生什么,所以这一切都只能怪那个深更半夜还打电话给自己这个本就心怀不轨的邻居的男人,真是令人发指,令人讨厌。

 

    “我想啊,我应该是万圣节的时候就有了你们,那个时候,你们的爸爸和爹地真的好登对好登对,两个不认识的人,居然扮成电影里的情侣诶,你们会不会怪爹地没有好好选人,这么匆忙...”姜丹尼尔听完呼吸一滞,掀起被子好好看了看邕圣祐脖子一侧是否有颗小痣。

 

    没想到邕圣祐的梦话,还在继续。

 



    “你们出来以后要不要看那个电影的?你们爸爸扮的那个角色可帅了,是克莱德啊,我也不算看走了眼其实...”

 

    如果他仅剩的记忆没有搞错,如果邕圣祐在梦里讲的是真心话,如果去年的万圣节夜晚他确实喝多到断片,那这两个孩子所谓的爸爸并非是他以为的那位仁兄,而是,而是。

 



    而是根本就是他嘛。

 

    他只记得和一位瘦长高挑,脖子上有一颗小痣,吻技超辣的金发邦妮在混乱中摔进了酒店床铺,又因为喝得太多,早上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提着裤子去简陋的旅店后门弯着腰吐到天昏地暗了。

 

    尽管他的礼帽、衬衫,还有领带,假的手枪什么的,还全在房间里,他也很想和前晚的良宵伴侣再续前缘,但这话就要跟把他当成流氓丢出旅店门外的尖叫的女清洁工说了。

 

    至于脸嘛,姜丹尼尔认真端详了两分钟邕圣祐惨白惨白的小脸。

 

    他想他一定会化妆易容术。不然就是假发过分害人。

 

    怪不得抱着他的感觉总是让他熟悉,看见他吃苦他总心烦意乱,还有两个小东西也总让他牵肠挂肚。

 



    邕圣祐还在断断续续地梦呓,零零散散对话总跟爸爸和爹地有关。

 

    姜丹尼尔扪心自问,他到底是不是个好床伴呢?

 

    他是,他一发就中还中了两个。

 

    他到底是不是个好爸爸呢?

 

    他现在不是,但他有信心会是的。

 

    从现在开始的每个清晨,如果邕圣祐愿意的话,他会一点点,一点点地变成一个好榜样也说不定。

 

 

 

    邕圣祐醒来以后,身体已经好了大半,精神也回来不少,独独发现姜丹尼尔并不在身边。

 

    “呜呜呜,宝宝呀,你们爸爸听说真相以后,不想负责任,跑了。”说是梦话也行,说是真心话也可以,他不过是觉得,也许说出口的话,他们真的可以试一试。

 

   “说什么呢,我在这儿呢。儿子我也要,女孩我也要。”姜丹尼尔手上提着买来的早饭和护士让给邕圣祐换的连体病号服。

 

    姜丹尼尔说着说着,又坐下来,隔着厚厚的被子响亮地吧唧了一口邕圣祐的肚皮。

 

    “你要我吗?”邕圣祐突然红了眼眶,过去的几个月的委屈和酸楚又翻涌上心头,他不想变成姜丹尼尔生活里的麻烦,也不想作为包袱被谁踢来踢去。

 

    “这句话我来问你才对。你要我吗?一个缺席了好久好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懂得珍惜你的,傻乎乎的大烂人。”姜丹尼尔看他快哭了,就站起身来搂住他,一如往昔,也一如想象中尝试过的无数次一样。

 

    “你要我吗?”他的指尖没入邕圣祐发尾微微打结的后脑勺,轻轻安抚他的情绪。

 

    “我会做个好情人,也会做个好丈夫,也会做个好爸爸。”邕圣祐眼泪还没掉几滴,先笑起来,手伸到他的胳肢窝底下,挠得姜丹尼尔咯咯地发痴。

 

    “我不要那么多,你在就好了。”姜丹尼尔更大力地抱住他,回应他的渴求。

 

 

 

    邕圣祐只是想疯狂一回来着,没想过会中奖。

 

    邕圣祐只是想搬离可能有负心汉的街区来着,没想过人家就住在对门。

 

    邕圣祐只是想独立把孩子养大来着,没想到姜丹尼尔左右逡巡,还是不肯靠近,搅得他每时每刻鸡犬不宁。

 

    邕圣祐只是想让姜丹尼尔帮他换个病号服来着,没想到都十分钟了他上半身还是衣衫凌乱,因为怀孕而有些胀大的胸口没趴亲生的孩子,倒是趴了一个赖着不走的成年男性。

 

    “哎哎哎,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姜丹尼尔啃咬他的力度大概是要把他这点可怜的汁水吸干,也不管肚子里还有两位的健康成长,邕圣祐掐了掐姜丹尼尔小臂。

 

    姜丹尼尔把外套脱下来小心地捂住邕圣祐的隆起的腹部,“哥哥妹妹都不要看,爸爸在爱爹地。”

 

    “如果女儿像你怎么办啊?”邕圣祐声音里带着哭腔,被姜丹尼尔弄得娇喘连连,这会儿也不知是嫌他眼睛太小还是嫌他嘴巴太甜。

 

    “儿子才要像我,以后找一个跟爹地一样的,生龙凤胎。”姜丹尼尔把盖着的外套掀起来,对着邕圣祐的肚子吹水。

 

    “啊啊啊,痛啊,痛的啊,你们爹地好狠的心。”姜丹尼尔夹过邕圣祐丢过来的枕头,痛也快乐着。

 



    “我还有一个问题。”邕圣祐躺在病床上,懒洋洋地吃着姜丹尼尔削成小块的苹果。

 

    “你说啊。”邕圣祐把最后一块赏给忙碌了一下午的姜丹尼尔,边让他问边暂时堵住他的嘴。

 

    “你为什么要边看吃播边吃饭啊?”邕圣祐本来又要用平板看吃播的,姜丹尼尔吵着有辐射,不许,他撇了撇嘴,不复挣扎。

 

    “一个人吃饭没食欲。孕期吃的东西都不好吃。”猜他也是小孩子口味,姜丹尼尔又笑起来,眼睛皱成一条缝。

 

    “你以后吃一口,我亲你一口好不好?”姜丹尼尔只咬掉半块苹果,还有半块卡在牙签上。

 

    “不要啦!幼稚死了!”邕圣祐吃下最后一口,尽力扭过脖子,防止来自孩子爸爸的亲吻。

 

 













































捞:

这篇来自于我对孕期osw的执念,又由于对abo无任何掌控能力,所以直接放弃了。

【似乎看到评论区辱骂声

其实这篇本来想着留下来的,也不知道以后写不出东西来了会不会后悔,但快乐都是今天的,无人可以剥夺。

是不是很狗血啊哈哈哈哈哈!

前面有暗示,其实是单身生子来着,就所有细节都暗示了osw一个人住这个事实。

【就连鲨鱼童谣都暗示爸爸就是kd 美滋滋

我个人觉得应该看第一段就能猜出来孩子是小姜的(?)吧,写到后面发现铺垫太长不好收尾(滑稽),所以还蛮突然的就相认了蛤蛤蛤。

发之前给两位朋友看过,有一位说很喜欢写osw名字的那一段。

我写的时候,倒是隐隐有感觉是吸收了之前花了很久的睡前时光来阅读,也认真写过读书笔记和摘抄的洛丽塔。

不是内容或者句式类似,只是一种感觉。(?)

就是“我的生命之光,我的欲念之火。”那一段。

【所以还是要多花时间读书 读更多书啊

以及,我真的睡不好就写不出东西,最近切瓜每天都切到心力交瘁,只想昏睡在键盘前。【都是借口捞就是想睡觉 真的想睡觉

溜了溜了,想说啥请给我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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