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soTheMoon

『丹邕』与漂亮白痴的无限热恋期

#ooc预警

#演技豆x演员

#1.2w漫长且不知所云







 

“那个,那个是怎么说的来着?”

 

邕圣祐单手托腮,神情认真而澄澈。

 

“老公,你替我回忆回忆?”

 

另一只手还拽了拽姜丹尼尔的衣角,思考不过五秒,马上就向他示弱了。

 

“就是可以算出七十八的那个?”

 

他看姜丹尼尔抽搐的嘴角已然快要绷不住了,却全然没有回答他的打算,只好打算把手抽回来,自行再回忆一阵。

 

直到姜丹尼尔,偷偷牵住他往回缩的手。

 

他的掌心粗糙而干燥,轻轻地磨蹭。似乎在传达某种不满,某种对于采访过程过于漫长的急不可耐。

 

“反正加加减减、乘乘除除总能算出来?”

 

邕圣祐管不了那么多了,对着采访的镜头摆出个他最有自信的漂亮微笑,淡淡地吐出这个句子。

 

姜丹尼尔就此回头看着他面前的这个漂亮白痴大明星,第八千零二十五次,与他陷入热恋期。

 

姜丹尼尔和邕圣祐初次见面,是在新剧的剧本试读会上。

 

新剧名为太阳西沉的时间,讲述的是一对普通的办公室年下情侣的爱情故事,只不过导演组在读完完整剧本后临时起意,为了响应与欧洲文化交流项目的政策要求,还有时下招致游行的同性婚姻合法化主题,硬生生把谈好的女演员,换成了两男对戏。

 

姜丹尼尔可不是换来的男演员。

 

他是一早就被公司一纸合约给出卖了的,本职工作做到尽头,继而挑战演技,却一直只拿得到同一类型角色的,“小狼狗专业户。”本来参演就谈不上多么情愿,倒是经纪公司一口答应下来,演完这部就立刻把他的新专辑排上日程,才点头应允。

 

结果当然谈不上很开心。

 

本来对手戏是个萌萌软软的新晋宅男女神,新人,无脑无演技,大家玩玩打打捧捧就好了,姜丹尼尔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到时候即使演技有对比,他也轮不到被骂,大不了盖棺定论,御姐可不是谁都能扮。而他这角色,跟他以往在大众心中的固定形象根本没差,他没在怕。

 

换成了邕圣祐?邕圣祐可太难把握了。

 

出道跟姜丹尼尔同年,演技之路一条道走着,都看不见黑,全是光明的白夜。演什么大家就喜欢什么,演什么大家就觉得他是什么。讲事业,实在过分顺风顺水。

 

姜丹尼尔本来的风险评估,倒是一并作废,只翻着本眼前页脚已经被他摆弄得起毛的剧本,暗自担心他远在天边,却被邕圣祐这只乌鸦呱呱乱叫着衔走的新专辑的命运。

 

一般来说,对戏的主要演员都围着圆桌面对面入座,姜丹尼尔合上又翻开剧本几次,邕圣祐才姗姗来迟,手里还端着杯楼下电视台咖啡厅的冰美式,不由得让姜丹尼尔回忆起他有次也是在同样的场合迟到,散会后被剧组的前辈好一顿教训来着。他还没开始想象邕圣祐被导演和作家轮流教训的画面,邕圣祐就正坐到他的对面。

 

“不好意思,因为楼下咖啡厅排队,碰到有粉丝要合照,所以我就来晚了一些,真的非常对不起大家,我以后一定不会了。”

 

其实邕圣祐来得也不算太晚,后面几排工作人员也还没来齐,姜丹尼尔刚想抬头偷偷打量一眼他在说这话时的表情,面前就被摆上了和邕圣祐刚刚手里握着的、一模一样的咖啡。

 

显然是邕圣祐的经纪人和助理的几个人,边摆还边装作不经意的嘀咕,生怕作家和导演听不到一般,“我们圣祐太善良啦,因为是演员,被别人认出来之后只能放弃排队挨个给合照,所以一直被插队,一定要亲自给大家买咖啡,才迟到的,大家请多多包涵。”

 

姜丹尼尔听完及时收回差一点就要打量出去的目光,恶狠狠地盯着面前这杯在他的注视下,紧张地不断冒汗的咖啡。

 

果不其然,他仍然瞪着那杯咖啡,身体却随着在座的每位移动起来,向邕圣祐微微点头示意,表示感谢他的咖啡。

 

导演和剧作家的语气更是温暖和煦,在他听来,几近谄媚,什么多谢有圣祐参与我们这次的作品啦,能够让你出演是我们的荣幸啦,仿佛小狼狗专业户,本来的男主姜丹尼尔,此时只不过只是买了两打鸡蛋以后,菜场摊主随手加上的一把小葱而已。

 

由于剧本临时转换方向,改为同性题材,即便环境放宽,仍有不少审核时需要注意的地方,所以台词大多简洁明了,情节上的节奏也比较平缓,不属于起伏波动很大。第一场戏中,比较关键的一幕大概就属作为前辈的邕圣祐,偶然在下班后碰到垂头丧气的新入职的后辈姜丹尼尔,并向他示范怎么利用办公室内的耗材来发泄情绪,是单纯安慰鼓励他的场景。

 

姜丹尼尔所饰演的小狼狗,收集了许多废弃不用的签字笔笔芯,正打算收拾走扔掉,作为前辈的邕圣祐就从茶水间已经枯萎掉的花束底下抽出一团软软的花泥,丢到对面的矮柜上,唆使姜丹尼尔和他一起向目标投掷飞镖。

 

这场戏的奥义在于,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前辈,私下里也有温存善良、几近幼稚的一面,此时的姜丹尼尔应该演的是眉眼低垂的伤心小狗,从而才能在被动接受前辈所给予的温暖之后,产生对他的迷恋,以致于对他展开饿狼一般的渴望和追求。情节和台词不难,但对戏时,作家期待并强调的,还是两个人要演出心态上的差距,还要突然拉近距离的微妙感。

 

作家在讲解这场戏期间,只要参与拍摄和录制剧本试读的摄像机一停,邕圣祐都会提出一些在姜丹尼尔看来几乎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尤其是他提问的表情还是一脸天真好奇,眼睛瞪得浑圆,手指头还时不时扯上两绺头发丝打着卷,怎么看都是一副故作可爱的样子。

 

直到正式对戏开始,姜丹尼尔都闷闷不语,盯着面前早就烂熟于心的几行字,想着等下要怎么掩饰自己心里有些升腾的嫌弃。

 

“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在这里工作。”

 

姜丹尼尔旋即跟着剧本烦躁地扯了扯宽松的卫衣领口,实际上他是要扯开西装衬衫上套着的领带,但这样更便于入戏。

 

“怎么会,我在刚进公司的时候,也是这样。”

 

邕圣祐声线里少了刚刚私底下请教问题的那种孩子气,世故老练,又漫不经心起来。姜丹尼尔恍神了片刻,竟有被他的台词驾驭能力吸引的感觉。

 

“前辈,也跟我一样,才第一周,也总是犯错误吗?”

 

不行,他不愿意输掉,姜丹尼尔马上端出他最擅长的,楚楚可怜的小狗撒娇的调子,回到剧情中去。

 

“我记得,我可能还要更严重些,但也无妨。”

 

大概所有这类故事里的小狼狗,会被吸引从而产生依赖感和爱恋情绪的理由,都是因为在对方身上,找到了长期缺失的家的感觉,还有被照顾被关心的宠爱吧,姜丹尼尔把它们理解为,对于缺失的感情的找回。

 

但邕圣祐这句台词说得实在太好了,配合他刚刚有些夸张的小狗卖惨,正正好是抚摸着小狗额头的一只手的感觉。

 

“前辈,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不对,前辈是怎么变成今天的前辈呢?”

 

姜丹尼尔知道,这两句话要争抢着说出,要有种词不达意而迅速纠正自己的感觉,但他刻意说得不太快,把那种小狗缓缓从忧郁之中走出,逐渐迎接主人抚摸的瞬间,也放在其中。

 

“你等我一下。”

 

邕圣祐应该是对戏正入神,语毕便抽身从桌前站起,似乎在模仿剧本上抽身跑向茶水间,拿出花泥的动作。姜丹尼尔便也无可奈何地拖开板凳站起来,背稍稍弓着,配合着等待的姿势。

 

然后是咚的一声闷响,邕圣祐顺手抄起手边的手机,丢向姜丹尼尔所站的方面,丝毫没有一点犹豫,仿佛那个黑色的薄块,就是那团道具组会去准备的花泥。

 

姜丹尼尔斜眼看了看丢到长桌中心的邕圣祐的手机,正准备根据剧本的指挥凑上前去仔细看看那到底是团什么东西,就感觉胸口淌湿了一大片,卫衣布料巴到胸前。

 

“就...就像这样,不用的笔芯就算不丢掉,也可以拿来戳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想象那就是那些讨厌的人。”

 

原来是邕圣祐演技过于投入,拿起手边的咖啡杯,宛如飞镖一般向外一泼,没想他的这杯塑料盖子盖得不算很紧,哗啦啦一声,就全泼到仔细端详着“花泥”的姜丹尼尔身上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迅速接上台词,情绪仍然平和而在线,能清晰闻到自己身上香浓的咖啡豆香气的姜丹尼尔,除了佩服并不知道作何反应。

 

等他把邕圣祐的手机划到对面,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收拾起会议室里的残局,邕圣祐倒是又从角色里跳脱出来,通红的脸色和充满抱歉的眼神都在试图对着姜丹尼尔讲话。

 

“抱歉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直到姜丹尼尔的助理悄悄凑过来对他说了一句,因为今天是官方假日所以基本上放送局都不上班,也借不到衣服给他换上,邕圣祐还在慌忙对他说着不好意思。

 

再怎么说也是日后要朝夕相对的工作对象,姜丹尼尔看了眼剧本讨论进度和时间,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没关系说了好多遍,展开胸前已经干得差不多,只是痕迹依然明显的布料,向助理拜拜手,表示也没多大的事。

 

比起这个,他倒是更加好奇邕圣祐接下来会怎么演。

 

跟他对戏,使他愈发无比好奇。

 

戏还没紧接着演上,邕圣祐却刻意脱了外面的皮衣下来,伸长了手臂想要递给姜丹尼尔。

 

“没事,真的没关系,不用给我衣服的。”

 

姜丹尼尔并不想与他有戏外的任何过多接触,哪怕是他惹出来的事,也关不了太多他的事。姜丹尼尔清楚,他自己如若越重视,剧组剩下的人,指不定还觉得他越坏。

 

“楼下应该还有你的粉丝,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了,换上吧。”

 

邕圣祐还故作聪明地朝姜丹尼尔挤了个眼色,姜丹尼尔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只好当着一桌子主创的面,接过邕圣祐递来的外套。

 

皮衣是翻领带个斜边剪裁的拉链的,姜丹尼尔只得换上不说,还得努力把拉链拉到最高,抱住白花花的胸口不往外露。他当天听到的唯一一句称赞,还多亏了这件又小又紧又暴露的皮衣。剧作家和导演一口一个圣祐做得好,圣祐做得好,倒是只舍得给他一句,身材不错。

 

接下来的对戏倒是意外地顺利,他和邕圣祐总体上还算相安无事,过了几场,进度远超计划安排,尚未敲定下一次试读时间之前,剧组就乐得提前收工。

 

姜丹尼尔索性和大家礼貌地告别过后,把被剧组人群夸得满面放光的邕圣祐抛到脑后,直接抱着剧本盖住胸口,用经纪人给的纸袋装着要送去干洗的卫衣,悄悄看了眼发现电视台侧楼无人蹲守,爬上保姆车撤离现场。

 

当然啦,次日黑眼圈掉到下巴,胡子拉碴,刚给朋友庆祝完生日的姜丹尼尔,看了眼手机上带着自己名字的新闻链接,自是误以为还在梦境里遨游一般,继续蒙头大睡。

 

“知名爱豆为何穿着暴露频频出入夜店,现象成谜?”

 

“个人solo专辑无望,小狼狗专业户姜丹尼尔是否能够顺利迎来事业第二春?”

 

“是渴望酒精还是寻找音乐空窗期灵感,独家专访姜丹尼尔十万粉个站站长心路历程...”

 

十几个小时后,好容易振作起来,挨了公司代表半个小时训斥的姜丹尼尔,愤怒地把搭在椅背上的皮衣掀翻在地,又再次心气不顺地捡起来,看了眼写着品牌的标签。发现很贵,又再度把它甩回椅背上。

 

好在公司的通稿发得及时,他也真没做出什么出格行为,不过就是被拍到几张和朋友勾肩搭背,穿着件真空皮衣出入餐厅侧门而已,他甚至都没走进夜店,三下五除二,也就解释得清楚。好在这件晚上夜黑风高,没有真的拍出来款式,不然再跟邕圣祐扯上点关系,姜丹尼尔可不认为自己担待得起。

 

于是下次剧本试读会之前,他足足准备了两套换洗的衣服在车上,生怕哪天再遇到笨手笨脚的邕圣祐。第二次剧本试读恰好如期而至,姜丹尼尔吸取教训,即使是素颜也戴了个低调的深色帽子,口罩也是黑色的,竭力想装作自己不存在一般,穿过一楼的开放式咖啡厅,走进电梯。

 

可能试读会都是挑的人少的假日,等电梯的只有他一人,叮的抵达声一响,他就埋着头走进去,不远处邕圣祐和他的助理越走越近,声音熟悉,他挣扎了一会,还是按下了开门的按钮,生怕被认出以后,刻意使坏会带来的尴尬。

 

“那我就去取拍戏要用的服装去了,待会儿再来接你,你自己多注意。”

 

不会吧,这么尴尬,竟然要让我们独处在密闭的空间内?姜丹尼尔恋恋不舍地目送着邕圣祐的助理远去,摁下层数后,又听见邕圣祐在小声地嘀咕着些什么。

 

“试读是在几层来着,我有点忘记了...嗯...群里应该有工作表的...是二十...二十四还是...”

 

他站得比较靠后,按理来说没理由没有发现姜丹尼尔,但他的表现似乎是不想和他打招呼,或者根本没有认出他来的意思。

 

“二十五!”

 

邕圣祐自后面挤上来,才发现电梯内沉默不语的青年和他按的是同一层。难怪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上次也在试读会上见过,他是,他是,他是三个忙内作家之一吧!之前拍摄的时候,也戴着帽子口罩,在摄像机后面静静坐着来着。好像年龄差距不大,应该跟剧里的对手戏演员差不多年纪。

 

邕圣祐想到这里便开始和“忙内作家”打起招呼来。

 

“你好,可以不用敬语吗?我们亲近点吧!”

 

姜丹尼尔摸不清邕圣祐到底想干什么,只好隔着口罩歪了歪头,嗯嗯啊啊了几声。

 

“不知道作家nim满不满意这次这个角色的演绎,我总觉得是不是我的生活阅历不够,演不好这种普通人的角色。”

 

姜丹尼尔觉得比起主演们的交流,邕圣祐的语气似乎有些过于随意,但总不好闭口不言,只好摇摇头,补上一句你做得很好。

 

邕圣祐其实是想从“忙内作家”嘴里套一点话出来,也顺带拉拢拉拢年纪相仿的他,这样以后也好有个照应,想着对方应该话也不算多,于是继续说了下去。

 

“导演有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吗?给剧组应援送长款的羽绒服和暖宝宝你们会喜欢吗?还是只要餐车就好了?我有一段时间没有拍公开放送的电视剧了,还有一点紧张......希望收视可以对得起剧组的付出,你们电视台播出的收视是怎么计算的来着,平均大概是多少......”

 

姜丹尼尔刚想就着这逐渐回暖的早春天气翻个白眼,再接连想到如果邕圣祐送了羽绒服,那他不是得买鸭绒被,黑脸低了低头,想着要怎么回答他。总不能扯下口罩笑着对他说,前辈,是不是认错了,我不是剧组的工作人员吧?

 

姜丹尼尔正尴尬之时,电梯到了十二楼,正常应该是电视台的食堂,忽然冲进来两个高中生打扮的女孩,神色显然难掩欣喜,对话大致就是好不容易托关系混进了电视台,当然要去传说中圣祐哥哥的剧本试读楼层看看,总之全程握着彼此的手无声尖叫,完全无视电梯内杵着的两位,其实就是她们要找的人。

 

邕圣祐也随即陷入沉默之中,她们甚至没有按楼层,难道真要等着她们发现,再一起十分麻烦地去剧本试读?

 

姜丹尼尔站到邕圣祐身前,完全遮住他。

 

他此刻站在他的影子覆盖范围内。

 

然后,姜丹尼尔便伸手向下,指着电梯的地面。

 

邕圣祐的身板比他小上一倍,正在遵循他的指示,缓缓下蹲在电梯的角落里。

 

其实,姜丹尼尔几乎可以确定,只要不留心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他身后还站了个大活人,邕圣祐根本没有蹲着躲起来的必要,但谁要他半天都没有认出他来呢,这个半个月之前,被他泼了大半杯咖啡的后辈。

 

“听说新来的剧本试读都在十九楼,两位需要我帮你们按吗?”

 

电梯应声到达,姜丹尼尔便挥手送别两位来到电视台可视电台直播楼层还连跑带跳,绝对会被安保扭送出去的女孩。

 

“起来了,没事了。”

 

他还是决定拿下口罩,表明身份。

 

“其实,要签名或者合照,也没关系的。”

 

站起身来,四肢还稍微有些摇晃的邕圣祐脸上有种,让人不明理由的落寞。

 

“不过真的谢谢你,我第一次知道,拒绝和逃避,是这么爽的。”

 

姜丹尼尔摆弄口罩线的动作僵住,停在原地不动。

 

“我一定会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剧组应援礼物的!”

 

方才激起于内心的一点恻隐情绪顿时烟消云散,姜丹尼尔反手摘下口罩,回头强迫自己与他对视。

 

“不用了,谢谢前辈,我叫姜丹尼尔,以免你不知道。”

 

姜丹尼尔顺势把提在手里的纸袋直挺挺地伸到邕圣祐面前,等着他来接。

 

没想到邕圣祐倒一点也不觉得困窘,高高兴兴接过提袋,还拍了拍他的背,套近乎地又说上几句,“不好意思,把你和忙内作家弄混了,你也不早说,真是的,下次不会认错了,姜丹尼尔我怎么会不认得,是我的小狼狗不是?”

 

回应不了几句又陷入安静的姜丹尼尔,趁开始试读前,会议室内无人留意,偷偷把自己的名牌和配角演员的调换了,要坐得离邕圣祐远一些,更远一些。

 

如此几天之后,正式开拍的消息便正式传开了,各路媒体、粉丝对一向是镁光灯宠儿的邕圣祐十分关心,以致于有些影响正常拍摄进度,剧组只好集体前往首尔市郊的预约拍摄地,先把后面的部分完成,再回写字楼恶补前面两人在剧本试读会上演过的相遇部分。

 

演了没几天就要开始谈情说爱,虽然不是没有过的事,但总归大家都是演惯了和女演员对戏的男性,剧本纵使再蜻蜓点水,也是有演好的难度的,两个人基本上每场对手戏都要提前一两天就开始试戏磨合,不然总达不到导演想要的效果。

 

这场戏演的是两个人在外地出差途中,邕圣祐饰演的前辈因为手上有不少倒刺而一碰到就会很痛,而小狼狗姜丹尼尔赶忙把他的手抢过来又吹又揉,最后涂上指缘保护油的情节。彼时两个角色还处在暧昧不明的阶段,尚不能有太过于明确的表示,但这场戏应该是由姜丹尼尔占主导,让年上的前辈,感觉到面红心跳。

 

拍摄这天天气忽然转凉,道具组的拿过来几根指缘油同时还嘱咐姜丹尼尔,因为是在室外的道具车上拍摄车内的戏份,所以可能有点不好操作,让他提前试试,计划好要怎么往邕圣祐指甲上涂抹。

 

姜丹尼尔本来的台词是,“哥是笨蛋吗?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了,你就老实待着别动。”

 

而当姜丹尼尔轻轻地把邕圣祐的手拉过来试戏时,他也下意识地吐出一句心声,“你是笨蛋吗?”

 

说完以后,他也觉得自己失态,只好干咳了两声,以说错台词当作掩饰。见邕圣祐尚未反应过来,他只好补上一句,“前辈怎么搞的,平时很容易长倒刺吗?”

 

因为实际上他拉过来的,因为邕圣祐对比天气而有些过分单薄的着装而冻得发红的手指指尖,都是拔下倒刺而留下的细小的伤口和干掉的深褐色血迹。电视剧拍摄倒也没必要如此,他假装心疼地涂涂抹抹,镜头打过去邕圣祐的手是通红通红的不就好了,怎么搞得如此楚楚可怜。

 

“没有啦,我本来就很容易长倒刺的,我又很喜欢拔,昨天想着为戏牺牲一下,睡不着就全拔了,很解压的,你不信试试。”说着说着,邕圣祐还抬起另一只手,指指剩下的倒刺,展示给姜丹尼尔看。

 

姜丹尼尔面对此情此景,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了,邕圣祐,果然,真的,实在,就是个笨蛋。

 

撇开他的眼睛晶亮,指尖微凉,通透的妆面底下冻得红通通的鼻头不谈,他再怎么符合万般审美观,也只是个好看的笨蛋。

 

姜丹尼尔那场戏演得并不算好,直到把邕圣祐可怜兮兮的十个蠢手指头都涂好了指缘油才算拍完。他不是下手太轻,僵持好久根本挤不出东西,就是下手有点太急,邕圣祐疼得眉头直拧巴,没逼出来被小狼狗近距离撩到的感觉。

 

姜丹尼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总之就是很难把控出离角色之外的,他本人在这个行为中的心情。他演的这位应该是虎虎生风、一惊一乍地感到心疼,但绝不会有一种对笨蛋真笨的愠怒感。他感到不解。

 

这种不解在看到邕圣祐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有在他的掌心颤抖的手指之后,稍微得到了一点纾解。

 

因为他们都不是真正在演戏,邕圣祐的疼是真的疼,他无法忍受笨蛋,也是真的无法忍受。

 

姜丹尼尔演的小狼狗,看见邕圣祐演的前辈,应该从心里奔涌出一种亲昵,一种眷恋,一种想要把他占为己有的、时时刻刻萦绕在心间的冲动。

 

而他本人,在看见邕圣祐的时候,只是在怀疑,地球这么小,为什么要接收这么大一个笨蛋。

 

紧接着几天的拍摄都还算顺风顺水,在想清楚笨蛋是笨蛋,演技是演技这个问题后,姜丹尼尔觉得他还算勉强能够过关,只要不对邕圣祐个人展示太多关心,他就不会刷新他对他的白目程度新认识,他就应该真的还好还好。

 

前一天邕圣祐和粉丝互相逆应援的餐车刚刚来过,那边的助理也有给姜丹尼尔送来不少吃的喝的,不过因为两个人关系不算很亲密,姜丹尼尔也乐得清闲蹲在房车里听着demo写词,还顺带打了两盘好久没玩的游戏,把车外的嘈杂喧嚣抛之脑后。

 

不过他的助理倒是怪喜欢凑热闹的,一下发过来一条直播消息一下发过来一条的,逼得他立刻把手机调至静音勿扰模式。忍不住扫了两眼,也全是,“圣祐前辈真的好好,挨个签名,还有握手摸头福利。”,“真的不下来和大家打个招呼么?说不定可以一起上新闻,这边记者也都在夸他!”,“鱼饼汤真的好好喝,我待会给你带一点上来。”等等。

 

哼,他早晚有一天要把自己累死。姜丹尼尔站起身来,向外瞅了一眼,被人群围绕的邕圣祐,显得十分无助弱小。

 

姜丹尼尔继续插着耳机完善着rap的衔接部分,不知怎的,就写下了累死几个字。他再次狂躁地把桌面上这张纸撕掉揉成团丢到地上,又因为重叠部分没有抄写完整而气得跳脚,在地上的纸团堆里翻找,最像刚刚揉掉的那一枚。

 

捱到第二天中午下戏以后,正吃着饭呢,邕圣祐助理又递来一个保温袋,还是正从敞开透气的房车窗户前递的,吃准了姜丹尼尔正端坐在窗户后面懒洋洋地用膳,姜丹尼尔抬眼望了一眼对面,发现邕圣祐头上还夹着固定发型用的夹子,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让他没办法不接。

 

米白色的布袋上画了个很傻又很傻的,挥着手的小人,姜丹尼尔勉强凭借三颗痣判断出袋子上的人就是邕圣祐的化身,赶忙把窗户嗖地一下拉下来,确定外面再也看不见里面之后,再把袋子推到桌子最边缘的地方。又扒了两口饭,姜丹尼尔受不住良心的煎熬,又起身把饭袋捞回身边。

 

里面还有张纸条,纸条上还依稀有油渍的痕迹,邕圣祐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昨天粉丝来看我,亲手熬的,没舍得喝完,也分给我们辛苦的小狼狗一点ong~”

 

姜丹尼尔又用两根指头抬起窗户缝,往外窥视了好久,也没见对面房车有动静,才缓缓把助理叫过来,指指汤碗,“这汤看着就很营养,油汪汪的,别我喝了,下午正好还有你追我赶的戏,一折腾容易闹肚子。邕前辈这碗汤就赏给你了,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姜丹尼尔这小肚鸡肠,一汤多用。

 

既观察了一下邕圣祐除了他,都没有给剧组的别人备汤,笨蛋肯定又在触他的霉头,又揶揄了一下助理跟对面的人走得太近,算是出了点憋着的气。

 

更有趣的,倒是下午开拍前,邕圣祐助理还亲自过来敲门,姜丹尼尔给吵醒了,睡眼惺忪地听见两个助理还在交流,一个挺机智,知道替他夸汤好喝,一个悄摸摸地过来要那个迷你汤锅,说要拿回去洗,上头贴了写着ong字样的大头贴纸,是粉丝给的,邕圣祐宝贝得很,说这个要回去了,还愿意再给姜丹尼尔一个新的。

 

姜丹尼尔揉揉午睡得有些浮肿的脸颊,不由得心里哀叹,笨蛋前辈,谢谢你,我真的不缺小汤锅。

 

果不其然,下午走戏象征性地跑了两圈,邕圣祐额头上就开始冒虚汗,脸色不算很好。

 

这场戏讲得是两人回到了邕圣祐演的前辈故乡所在的学校操场,与记忆中彼此相认的故事。前辈在某天放学后的傍晚,帮助了一个骑车摔倒的小男孩,后来再谈起这件事,才知道那个小男孩彼时是想离家出走,被偶然遇到的少年给劝阻了。儿童演员的戏份早已经拍摄完毕,情节安排应该是姜丹尼尔偷偷跟在邕圣祐身后,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时那个小男孩,然后突然加速狂奔起来,紧接着由前辈突然想起他所说的故事起来,跟在后面追赶他,询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邕圣祐只是象征性地快走了半圈,姜丹尼尔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他狂发虚汗、脸色发白。他以为自己会得意刚才的推断正确,却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倒是一直十分在意邕圣祐的状况。在妆发第三次走上前来给他擦汗、补妆之后,姜丹尼尔实在按捺不住,对着剧组简短地交代了几下,就去包下的拍摄场地里的卫生间了。

 

他才不是真的有什么要紧事要解决,只不过是可怜那个笨蛋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样子。姜丹尼尔蹲在盖好盖子的马桶上看着厂商赞助的手表表盘,发现时间调设得根本不对,等了有个三分钟的样子,他站起身来,凝神谛听隔壁间传来的,翻江倒海的动静。

 

笨蛋前辈冲水冲了几次,吐了几次,他都有计数。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继续拍摄了。

 

姜丹尼尔没什么侥幸的感觉,倒有种出乎意料的心疼。

 

他摸了摸他被午后的太阳烤过的下颚,怀疑自己中了笨蛋病毒。

 

刚想走出去收拾局面,邕圣祐难得不元气满满,不糖分充足的虚弱声线就传过来了。

 

“姜...姜...姜丹尼尔xi?”

 

这种时候倒是游移地用起敬语来了,跟“忙内作家”怎么没见这么疏离。

 

姜丹尼尔把脖子上领带拽下来,淋了两道凉水,敲了敲门,看见刘海湿哒哒一片,粘在额前的邕圣祐,一只手捂着腰腹,表情是难忍的苦楚。

 

“手拿开,捂住也不会舒服点。”

 

姜丹尼尔居高临下,给他揩了揩额前和鼻尖,又给他两边脸颊捂了捂,聊以降温。如此往返到第二次,便没好气地问他,“前辈,需不需要吃药或者直接去医院?”

 

“我应该没事,谢谢你照顾...照顾我,不能因为我耽误剧组的进度。”

 

姜丹尼尔给他敷脸的手劲忍不住又加大了些。

 

果然是地球奇迹般接收的笨蛋啊,都这样了还不拖累大家进度。

 

“前辈就在这里等吧,我去叫人过来帮忙。领带你就拿着吧。”

 

邕圣祐没什么大碍,就是有点闹肚子,当晚又活泛起来,还让助理过来问姜丹尼尔喝不喝粥。姜丹尼尔带着假笑谢过他的助理,合上窗来默默大口大口吃着他的软糖。

 

倒是他自己的助理摸不着头脑,帮他撕着软糖包装,防止他又伤到牙齿,问道,“你下午说今天不拍了,弄得工作人员小群里好一阵埋怨你,你说你又是耍什么脾气?我等会还得拿你的卡,请大家吃烤肉。”

 

姜丹尼尔在心里快速地算了笔粗略的账,安慰自己就当是他也做了个餐车回馈大家。嚼着软糖含糊不清地开口,“邕圣祐那个人,肯定不舍得耽误今天的拍摄进度,有夕阳的时间,就那么一个小时左右,看着他纸片似的,在那儿飘着,我心烦,行不行?”

 

助理抓起装有姜丹尼尔个人卡的钱包,匆匆出门,嘴里还在应付地喊行行行,你说行就行。

 

姜丹尼尔打开专门发布通告的大群,看了眼群告示,狠狠地一口咬下了无数颗无辜小熊的脑袋。

 

“今日下午,因主演演员姜丹尼尔身体不适,停拍半天。”

 

停拍事件在姜丹尼尔收到刷卡短信后,整整两天没有成功写出一句词后就此告终。拍摄也逐渐进入尾声,剧情安排是,关系趋于稳定的前后辈在配角的挑拨之下,产生了矛盾,也是为数不多的一场大夜戏的来源,后辈要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门口捡回喝得烂醉如泥并大喊自己名字的前辈回家,算是剧情比较轻松诙谐的一段。

 

值得一提的是,邕圣祐饰演的前辈抱着一瓶公司奖励给后辈的葡萄酒,由于过于伤心,直接把葡萄酒咬开,灌进嘴里,就在便利店门口搭着的凉亭和塑料桌前,画面要孤单也要很有情绪。

 

两个人对戏的开始非常顺利,道具组准备的葡萄汁也据说很甜,邕圣祐假装灌酒喝了一两口,整个人还一副陶醉到肩膀蜷缩的样子,拍摄现场的气氛也近乎完美,虽然是所有人都辛苦地不能睡的夜晚,但意外地很能集中精神。

 

姜丹尼尔看着喝完后悄悄舔舔嘴唇,又被化妆师嗔怪地用唇刷在嘴巴上补着淡粉色唇膏的邕圣祐,心里突然变得像夜风和随着夜风吹落到头顶的花瓣一样柔软。

 

他反复告诉自己,这种柔软是一种错觉,这种柔软来自于角色,却又控制不住,沉沉在柔软中下坠的喜悦。

 

这也导致他的侦查笨蛋雷达,比平时迟钝上一些。

 

当邕圣祐第五次隔着高领黑色打底衫抓了一把脖子时,姜丹尼尔才略微凑近了些,察看他的脖颈露出来的一点皮肤。第一段对白喊完cut以后,姜丹尼尔便拿起邕圣祐面前的道具酒瓶,毫不怀疑地闻到一股醇正的葡萄酒味。

 

邕圣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已经不是问题了。

 

笨蛋就是有把别人都变成笨蛋的能力。

 

在第二镜开拍后,邕圣祐燥热难耐,浑身瘙痒地对着姜丹尼尔吐了句剧本里的原台词,“我不跟你回去,你要跟就跟你的小女朋友回去。”

 

姜丹尼尔却没有按照剧本继续和他用语言纠缠,而是直接把昏头昏脑的邕圣祐拦腰抱起来,冲出了画面外。他本来是想把他抱上房车,再问医疗组有没有急救的药,都跑到街道的半边才想起来,今天是街景的夜戏,根本没有房车停靠。

 

“不要抓。”

 

导演在惊愕之中,把镜头和监视器迅速指向姜丹尼尔站着的街道,虽然收音的话筒来不及递过去,但总可以指望后期配音。

 

“我...呵...痒...超级...痒。”

 

邕圣祐本来只是有点醉意,被姜丹尼尔揽起来这么一摇再一跑,眼前世界倒是只剩绵绵和软软了。

 

“忍着,不然会越抓越痒。”

 

姜丹尼尔此刻比谁都清醒,他狂奔的心跳和脉搏不是因为跑了几步路,而是因为他搂在怀里的这个人。

 

如此瘦小,如此柔软,如此是个笨蛋。

 

“忍...忍...不住。”

 

邕圣祐的手还在试探性地往衣领里探索,想也不用想肯定抓得白皙的皮肤上都是红痕。

 

“那你就抓我的背。”

 

姜丹尼尔把他的手往背后扣了扣,觉得自己,也是个笨蛋,比怀里这个,还要笨上许多的大笨蛋。

 

导演把这段保留了,甚至加进了最终的监视器收看版本里。

 

一剧组的人都忙着给临场发挥如此完美的姜丹尼尔鼓掌,只只有他和他的助理知道,隔着戏里的白衬衫和打底穿的棉布背心,那天夜里,他背上还有几道姜丹尼尔硬说是被野猫抓过的,浅浅痕迹。

 

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是个开放式的结局。

 

按照导演的话说,如果反响好的话,会再给主人公进一步发展的空间,于是留下悬念和不像告别的告别。

 

大略是主人公之一,也就是小狼狗,必须向家里服软才可以继续留在前辈身边,他们得假分手一次,最后场景是当前辈下班后,他们在初遇的办公室天台重逢,寓意是失而复得,情感都是淡淡的,属于成年人世界的,没有期待之中的澎湃汹涌。

 

编剧以此来扣题,说这是真正的,太阳西沉的时间。

 

暮色渐深,天光渐暖,谁也分辨不出向着邕圣祐所演的前辈走来的,到底是最初那个懵懵懂懂向他跑去的,小狗一般的小男孩,还是那个执拗地想要把他融进自己生命里的,野狼一般的男人。

 

总之是暖融融的,爱人的氛围。

 

天光给他们年轻的脸庞镀上金边,把他们毛茸茸的影子,无限制地拉长再拉长。黑暗来临,他们回到爱人身旁。

 

同邕圣祐约着出来对戏,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姜丹尼尔翻着渐渐变薄,且继续变薄的剧本。

 

“我们可能需要暂时分开一段时间,但我保证,很快我就会回来。”

 

这里是年下小狼狗向爱人解释的部分,姜丹尼尔自然希望过得越快越好,虽然剧中的情绪是伪装的,但他现在,已然能够感同身受。

 

“不好。”

 

剧中的他们刚刚和好不久,对方自然会有这个反应。

 

姜丹尼尔将要开口继续哄他,邕圣祐却突然自顾自地哭起来。对戏的时候,即便工作人员不多,但他的一举一动依然十分打眼,姜丹尼尔霎时间,就慌了神。

 

“哎,我又没有欺负你,你哭什么?”

 

姜丹尼尔一侧头发现自己的助理在瞪自己,真是为了个笨蛋,忘了真正的老板。

 

“我只是觉得相爱的人,不应该这样。”

 

姜丹尼尔翻了半天,戏服根本没有口袋,哪有纸巾给他擦眼泪,只好把袖口迎上去,给他擦擦。

 

“我想我和我的恋人,应该毫无保留地相信对方,永远站在对方那边才对。”

 

邕圣祐还伸出两根小指,捻住姜丹尼尔的袖口,自己认真擦起眼泪来。

 

“你指像这样吗?”

 

姜丹尼尔贴上去吻他颤抖的、通红的鼻尖,尝到他咸咸甜甜的眼泪。

 

他的漂亮白痴好看的眼睛瞪得老大,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又一次心血来潮,临场发挥。

 

姜丹尼尔轻轻地挨了挨他的嘴唇,又满面通红地退回到原位。邕圣祐剧本也忘记收走,小跑着离开了案发现场。他走后的十分钟内,姜丹尼尔袖口的布料,还是潮乎乎的,有他的香味。

 

如此直到第二天杀青收工之后,姜丹尼尔都没私下里堵到邕圣祐人。

 

一直等到邕圣祐兴冲冲跑下房车,卸妆完毕,刘海也放下来,准备杀去庆功宴。

 

“喔,前辈好。”

 

此刻正是太阳马上就要落下前的一刻,邕圣祐看不清姜丹尼尔的表情,他们之间的一切,都过分微妙与晦涩。

 

“走...走不走啊...”

 

姜丹尼尔发现不能指望邕圣祐自己想清楚了,他不能再和笨蛋同进退,演了那么多小狼狗,此时经验还是要派上用场。

 

“你不说清楚就不走啊!”

 

姜丹尼尔思考了一下壁咚的可能性,又觉得有点太土了,决定还是说点浑话比较合适。

 

“我怕是你入戏太深,毕竟我们好像没有那么那么……”

 

邕圣祐开始开动他美丽而小巧的头颅了,笨蛋上钩了。

 

“我没有入戏太深,我现在喜欢你,以后会喜欢你,以前可能不会,但是你这个角色,才没有那么可爱。”

 

好想把白痴前辈娶回家啊,他开始有点理解剧本里的这位小狼狗的心态了。

 

“你现在说的话,就很像你的角色。”

 

可能吧,也许吧,反正亲都亲了,笨蛋也只有我可以保护了!

 

“邀请你来和我一起,互相浪费生命。”

 

“我的漂亮白痴。”

 

第二句是心里话,被他吞进肚子里。

 

他根本一点一点也不嫌弃笨蛋!


他在无限热恋中循环。

 

 

 

 

 

 

 

 

 

 

 

 

 

 

 




捞:

写完题写了一下午。

认真复健产物,本来想用新号发,但觉得可能会没人看,还是多多利用捞月吧!【好虚荣好肤浅一女的!

【前几天刚说写不出来,今天又赶着来了,哎,是我阿捞没错了。

1.太阳西沉的时间,其实来自法语谚语,L'heure entre chien et loup,通译作狼与狗的时间,但因为电视剧太有名我就没有用。感兴趣意思的可以去查一查,我太饿了大脑停止转动,不赘述了。

2.为什么要写漂亮白痴?因为昨天看了,diaONGlog,不记得95+8-25=78的小唔实在太可爱了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是黑的意思 对不起别骂了

然后我就勒令朱女士给我想人设,她真的好会啊!

“最初我让你声名狼藉后是希望让自己踩着你的骂名一步步成为顶流没想到最后却是把我自己套进去了 你可以人设 在剧中总是演小狼狗类型 其实私底下是一个 攻于心计算计的人 这种违和感”

【对不起我不是黑 别骂了

3.昨天晚上构思的时候,正好在听无限热恋期,所以,对嗯。想说什么请给我留言吧!很久没和大家交流啦!

大噶晚上好呀!

祝大家都有美好的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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