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邕』成为尤利西斯的夏日
#现背?x一点点魔幻
#一点顶峰相遇?
#我静悄悄地来
“圣祐!圣祐哥!”邕圣祐从公司练习室的角落里惊醒,热得满头大汗,棉质上衣紧贴着他嶙峋的蝴蝶骨。
“怎么了?”来人走得快而急,带起来的风吹到邕圣祐颊上,掀起一点少有的凉意。
“哥都不见一整天了,原来是窝在这里睡觉,怎么都不看消息的。”邕圣祐抱歉地把额前一绺被汗水打湿的发拂到额上,尝试着站起来。
姜丹尼尔膝盖骨撞击地板,发出咚咚的闷响,把他整一只,扑倒进怀里。
“我会担心的,哥。”这一间的空调早坏了,他们身上的汗和嘴里的甜,都交融在一起。
邕圣祐想开口说清楚他去干什么了,但他说不清,迷茫中,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直到姜丹尼尔用舌尖把他的牙关撬开,他才真的回到地表,回到公元二零一八年的,这个首尔的热夏。
“尼尔?”吻是滚烫的,抚摸和试探的手也是潮红的,“你要不要听我的梦?”,心里喷涌的爱是无法形容的。
“不要。”姜丹尼尔把手伸进邕圣祐宽宽大大的领口,指尖去展他的背脊和薄肉。“我要专心吃你。”
邕圣祐撇撇嘴,委屈爬上眼角,姜丹尼尔又停下动作。
“你听说过尤利西斯的故事吗?”邕圣祐忘了这本书是他们一起看的,现在还丢在宿舍的不知道哪个抽屉里。
“哥,你不是要逃婚吧?”邕圣祐一醒来,姜丹尼尔正侧坐在敞篷跑车的前盖上,指尖敲击着他所在的驾驶位前的挡风玻璃。
“什么呀?”邕圣祐想拉开车门,由于生疏,动作都不利索。
“单身的最后一天,出去兜风兜傻了吧?”姜丹尼尔从车上翻身下来,给他拉门。
“尼尔啊,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邕圣祐兀自从车上下来,钥匙也没有拔掉,引擎还在燃烧汽油。
“问什么?反向求婚可以省略了,明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也不迟。”姜丹尼尔牵过他的手,邕圣祐才发觉他有点不同,眼角多了一点细小的纹路,时常的开怀大笑也给他以往的满面胶原蛋白留下了痕迹。
“逃跑是不可以的,护照和其他文件都在我这里。”这才从车库里走出来,邕圣祐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努力压抑住望见眼前景,心头的惊讶。
现在是二零二八年,拉斯维加斯的热夏。
姜丹尼尔把车钥匙收进口袋里,给酒店里一屋子的亲友挨个回复,找到人了,勿念,一切如期。
神话里的尤利西斯颠沛流离,历经数十年,回到家中,只有曾豢养的小狗识得他,与他亲密如常。妻子虽为他敞开家门,但还不能很快与他握手相拥。
邕圣祐倒更好,直接省去中间所有繁琐的争吵和分离,打开通往余生相守的承诺之门。
“我们为什么要来拉斯维加斯结婚啊?”邕圣祐很好奇十年后的首尔会是什么样子,他之前也没来过这里,变化也没得比。
“还不是你,现在还来问我。”姜丹尼尔把他护在身侧行走,来往的豪车络绎不绝,富丽堂皇之外还是富丽堂皇,金色之外还是金色,处处闪着迷人的光泽。
“我说什么了?”邕圣祐想,是时候让姜丹尼尔以为,他是真的想逃婚了。
“说之前上节目看前辈来拉斯维加斯拍MV很羡慕啊,”午后的阳光有一点让人晕眩的作用,也有一点让一切都笼罩在滤镜中的味道,“我就直接求婚了,也不需要你准备什么,说来就来了。”
邕圣祐心底坐实了这像是他会讲出来的话,毕竟他现在还跟十几年前一样,看见巨型的喷泉,想冲上云霄,大喊一句,我现在在拉斯维加斯了。
“我能提最后一个要求吗?”酒店大堂里挤满了熟悉的面孔,还好他在过去的十年中,没有失去他们。
“只要不是逃婚,其他都好说。”玻璃门倒映两人交握的手掌和并肩同行的身影,再盛大的纸醉金迷,都要为一对璧人做配,光芒盖过余下全部风景。
“我们能喝得烂醉再去登记吗?像电影里那样。”焦急地寻找着邕圣祐的亲友们全涌上来询问,他还在跟姜丹尼尔执着地咬耳朵。
“哥不是很容易醉的吗?”姜丹尼尔也转过脸来,呼气吐气都贴着邕圣祐的耳垂,香槟的木塞迸开,往他的耳际噗噗灌满酒精。
“今晚是不是不能见面?”邕圣祐自觉理亏,换了个话题,反正姜丹尼尔要惯着他,怎么也会惯着他。
人群离他们越来越近。
“规矩里说的是,新娘不可以见新郎。”姜丹尼尔换了位置吐词道句,对着邕圣祐脖颈上那颗黑色的小点,勃艮第的红酒塞也飞上半空,滋味使人沉醉。
“还是哥,”邕圣祐已经被父母抓住了手臂,肌底不自然的红晕像极了暴晒后日照给予的晒伤妆,“要做我的新娘?”邕圣祐竭力控制着表情,试图用身体挡住手边姜丹尼尔贱兮兮的脸。
“不知道有没有合适你的婚纱,穿上一定很靓。”邕圣祐感慨父母身体尚好,精神也是一如往昔,几句解释之后,又去揽住姜丹尼尔的脑门,按在肩头轻轻地揉。
“不了,”姜丹尼尔下蹲了一点身体,装作小鸟依人地靠在邕圣祐肩上,对着长沙发上笑意正浓的几位碗内弟弟甜蜜蜜地发送傻气,“不希望你今晚太辛苦。”
弟弟们埋下抬起的头,重新投入到手机和平板里,还有一位在看阿拉伯文的酒店介绍手册,看得十分入神,仿佛什么都看得懂。
“东西都准备好了?”邕圣祐今天还要挂在姜丹尼尔身上睡,用骨头抵他的肌肉,现在看来过了十年,他的身材并无太大变化,除了人感觉更壮了,肚子上不知会否有一点与年纪相符的赘肉。
“我猜是的,”姜丹尼尔从来跟他讲话都喜欢讲一半,补一半,中间还要在他身上捞点甜头。这会儿又把头凑近他外露的锁骨,水声依依,唇角黏上去,四分之一个吻,“旧的我们,新的我们,我们是借来的,我们也是蓝色的。”
“我们怎么是旧的了?”邕圣祐心里猜了一下,也没想到最后他们变成了老旧的象征,觉得姜丹尼尔这话很敷衍。
“你从遇到我第一天起就是旧人了,我不要新人来了,这是幸运的事。”这座城池遍布数以万计的赌客,摇着筹码,乞求着上天赏赐的好运。
姜丹尼尔架着邕圣祐的手,从酒店赌场侧门悄悄溜进去。
嘈杂喧闹,心底眼里,都是乱的。
“明天开始,我们就是新婚。这是新鲜的事。”赌桌不上的人不断来去,有的欣喜,有的沮丧,平淡无奇。
姜丹尼尔握着邕圣祐的手去抓骰子,这姿势的学名叫八爪鱼。
“你快想着,要掷个几,才能嫁给我?”姜丹尼尔又操纵他放手,把两个骰子丢出去老远。
“你是我跟你父母借的,我也是如此。这是感恩出借的事。”骰子还在飞速地旋转,没有很快停下来的意思。
“我喜欢七。”姜丹尼尔拉着他挤过去看,一个骰子翻出个二,另一个还在滑行。
“我们在一起可以是所有颜色,也已经是所有颜色。这是分享忧郁,分享蓝的事。”邕圣祐想到海,想到天,想到瞳孔,没想到这里。
邕圣祐挣开一只手,把还没落定的骰子重新拣起来窝在手心里。
“人都给你了,除了生死也都给你了,还指望什么命运几率游戏来定夺?”骰子回到赌桌,是不是五,真的完全不重要。
原来相爱至深,都不需要刻意去找具体的四样东西,来避免霉运。
站在彼此面前对望一眼,即是尊重传统,循规蹈矩。
伴侣是过去的回忆,是未来的期许。
爱人是向世界长借不还的一具身躯和一副灵魂,是碧海与蓝天背后的幸福线。
“要不还是换条蓝色领带吧,”姜丹尼尔挽着邕圣祐饶有兴致地看偶遇的弟弟们在激情四射地玩着老虎机,这东西坏得很,只出不进,“跟别人好像解释不清。”
“我们今天就去注册吧,就趁现在。”蓬头垢面,素脸朝天,人字拖和短裤。
“不后悔啦?”姜丹尼尔讲完就去帮着弟弟们摆弄机器,好像他按个两下就能摇出无数筹码一样。
“怕你后悔咯。我问你,我要是比这个机器还会花钱怎么办?”邕圣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个片酬很厉害的演员,也无从得知姜丹尼尔光靠著作权一年就能分多少钱。
两个弟弟跪倒在机器前唱哈利路亚,赌场的工作人员匆匆赶来,为他们收集即将到来的大批筹码。
姜丹尼尔和邕圣祐头也没回,继续漫步。
“你不就一张嘴,一双手,一对眼睛,花太多了就通通锁起来。”邕圣祐想听姜丹尼尔哄他,听到这么句话,就瞪大眼睛盯着姜丹尼尔,表情跟尾巴被踩的小松鼠没什么两样。
“我说邕圣祐啊,你在瞪什么啊,”邕圣祐一面提倡平等平权,自赚自花,经济独立,一面给他来这一出,姜丹尼尔很不得劲,“我的卡都在你那儿,密码也都在你那儿,连理财产品也都在你那儿,录音室里买个大件都要知会你的,你都花了,看我会不会生气啊?”
邕圣祐认为,二零一八版本的自己,工作做得还不到位,要像二零二八的自己,无限靠拢,努力学习。
“问问而已嘛,你超小气诶!”传统婚姻观念里,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是用来压制于人的筹码,钱多坐庄,未必会把把都赢,但也十拿九稳。
到他们这儿却显得很幼稚,真正赢得多的人,是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赢的人。
十年前在一起,十年后还是爱情。
邕圣祐从不会拿一个铜子说事,怎么辛苦赚的,他们太了解了,怎么花,是他们的事。
姜丹尼尔也不觉得谁赚得更多,谁声音就该更大,买不来的是眼前人,买来的都不是能与他相提并论的东西。
“就是很!小!气!”姜丹尼尔不让邕圣祐再去取车,偏要步行,一到外面,热浪蒸腾,两眼雾气,“最宝贝你。”
上了计程车,司机问他们要去哪里,姜丹尼尔立刻把邕圣祐搂得紧紧的,飙了一句去结婚。
一路上从邕圣祐多大了,家里几只猫一只狗,婚礼来了多少人,酒桌订了多少席,聊到酒店房间送不送玫瑰花和香氛。
邕圣祐怀疑姜丹尼尔是安排好了时机拉着自己在认亲,不是在去婚姻登记的途中。
“干嘛那么多话?”邕圣祐笑着回复句谢谢,给关上门前的那句祝你们新婚快乐,嫌姜丹尼尔嘴瓢吵人,最后半个小时的单身时间,也填满了他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只是很想跟全世界分享与你有关的这些很小的事。”邕圣祐听完陷入短暂的默然无言。
二零一八的他,总觉得少说多做比较讨喜,哪怕喜欢到了要漫出来,也要拿个看不见的容器接起来,不让姜丹尼尔发现。
从二零一八到二零二八,姜丹尼尔怎么不会变的呢?
十年前的邕圣祐,已经了解。
我爱你变成外出旅行叩开房门的秘密咒语。
比心什么的都是小意思,睡到半夜起夜过后,呓语都要念叨一下邕圣祐三个字。
十年后的邕圣祐,还要经历。
杀青回家,玄关前并排躺三只生物,欢迎他入住心田。
鲁尼皮特肚皮上用紫菜贴的一个O一个N,姜丹尼尔扯开背心,腹肌往下皮带上扣着大写字母G。
赶通告之前走得太急,忘了吻睡得深沉的邕圣祐,下午出门之前一定收得到花或者盆栽,上面插着印有相同唇印的卡片。
如果还能回去的话,邕圣祐还用十年前的思维思考,会多讲我爱你,不用玩笑也不用骗的,就冷不丁,出其不意,回应他的热情。
“我也是呢。一直是。”邕圣祐打破难耐的沉默。
车子送到路口了,走过去的路很短。
有钱又有趣,帅气又多金,成功又单纯的男孩们在走。
此去算是告别,也算是启航。
总有一天,衰老又倔强,火爆又沉闷,虚弱又脆弱的男孩们又会走。
邕圣祐拽着姜丹尼尔狂奔,与头顶的云,身后的晚霞,流动的人潮,逆行。
时间对我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把你带来我身边。
从此以后,你是谁也夺不走的。
任何事物都会变迁,我连我的改变都阻止不了,你也左右不了岁月更迭。
五脏六腑会老化,大脑细胞会衰竭,独独我爱你这件事,还有得坚持和与世界对抗的余地。
“邕圣祐,你怎么这么会挑跑步路线啊!”夜光的喷泉喷射出无数道水流,霓虹跟着他们的脚步在跳跃。
“我哪知道这里会喷水啊!”于是姜丹尼尔和邕圣祐,通通回到出道曲拍摄MV的那一年,空气里都是果汁的香甜,画面里都是青春的鲜艳,身上衣物被水浇湿,肌肉和骨骼线条,若隐若现。
通常来登记的情侣皆是满身酒气,臭味熏天。
姜丹尼尔和邕圣祐站在登记处门口,面面相觑,互相给对方拧衣服和裤子的下摆,大理石地板上,全是水渍。
牧师和教堂举办仪式就以后再想办法,需要签名的见证人们,大概正在酒店房间里吵吵闹闹,姜丹尼尔捋顺邕圣祐后脑勺翘起来的一撮毛,决定先登记再说。
文书发下来只是薄薄的一张纸,很没有分量。
姜丹尼尔去找可以打热水的地方了,邕圣祐瞧着长椅一旁放着的纸片,没有觉得可惜。
属于他们的安静狂欢和世界的热闹庆典,属于他们的精彩过去和美好未来,不靠这张纸来维系。
想着想着睡着了,姜丹尼尔还没有来。
刚登记完就跑得不见踪影,邕圣祐嘴上嘟嘟囔囔。
这是邕圣祐扮演的,尤利西斯的故事。
姜丹尼尔听完摸了摸邕圣祐的额头,还好还好,与闷热的室温平齐,不像是病了。
“哥,想去拉斯维加斯结婚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了。”姜丹尼尔暗自琢磨,现在就讨论这个真是太快了,也太好了。
“不是,就是真的有这样一个梦啦!”邕圣祐从地板上弹起来据理力争,姜丹尼尔还挂在他的腿上。
“放心吧哥,”姜丹尼尔又把他拖下来,按回镜子前,背就抵着镜面,“以后的我们,会比梦里更好的。”
是啊,邕圣祐看着他的眼睛想,我会比梦里想的,每天更爱你一点点的。
啊不对,他在梦里想好了要说出口的。
“姜丹尼尔,”这狗崽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没到晚上,又在这种鬼地方扒他的衣服裤子,“我今天会比昨天喜欢你多一点的。”
扒没扒得很成功,姜丹尼尔愣住了,还在尽力摄入邕圣祐刚讲的话。
“我也是啊,邕圣祐。”这种时候不按辈分,真是让人可疑地分外心动呢。
“我想明白了,”邕圣祐对着练习镜整理好着装,站起身来准备起跑,“你不是尤利西斯的妻子,你是他的那只忠犬。”
公司的过道太窄,地板太滑,怎么样邕圣祐都又给姜丹尼尔从后面捉住腰,嘬嘬地隔着衣料啃。
“呀,假期的最后一天,就不想吃什么?”邕圣祐很珍惜二零一八年的每一天了。
“我知道有家拉斯维加斯料理做得很不错。”邕圣祐拐到姜丹尼尔身后,抄起脚底板的拖鞋就跟在他后面单脚跳。
很巧,姜丹尼尔戴的帽子是新的,邕圣祐穿的袜子是旧的,练习室是邕圣祐借的,公司地上铺的破地板,是深蓝色的。
夏日是漫漫无尽的,像他们接下来,要接的吻。
捞:
1.我又在搞奇怪的设定玩火了。好吧,就我又知道没人看了。
2.出去晒了一天,回来激情速打的,这篇开头写了三次,差不多每次都是一千多字,终于能走下来了,鞠躬。
咦,赶快解释一下尤利西斯。是罗马神话里的人物,故事大概我已经在文里写了,历经十年完成特洛伊木马大计,回国途中,历经艰辛,终于大团圆。借鉴的点在于,尤利西斯和家庭的时间差,妻子还一直忠贞不渝。写完了发现不就是把穿越梗变得稍微复杂一点吗,对8起,我的锅。
3.欧美婚礼习俗,需要四样东西。
something old(旧的东西),something new(新的东西),something borrowed(借来的东西),something blue(蓝色的东西)。
然后你们懂的。
4.上SugarMan我们碗翻唱La Dolce Vita的原唱歌手MV就是在LV拍的,LV也是宿醉结婚的圣地也是赌城啦!
5.周五啦,晚上好,今天吃了寿喜锅和番茄炒蛋,美滋滋!
提问箱依旧有着宽阔的大门,点这儿→探月银行提问箱。聊点什么都可以喔!
回答会放在 @TanzakuStars ,今天问的点梗已经回复了,真的不用关注,日常话痨小号罢辽。问了问题随便看看就行。